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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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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

觀眾們:?!!

【臉上都‘爛掉了’是什麽意思?是我想的那種嗎……】

【我能說從節目組剛進村的時候,我就覺得這個村裏的人和給我的感覺就很奇怪麽,而且仔細想想大家不覺得,‘因為不想上鏡被拍到,所以全村人都帶上了口罩’這個理由本身就很詭異,站不住腳麽?】

【臥槽你沒有註意到沒有,白慈說完這句話後,那個叫拉木的男人眼神一下變了!媽呀這個村子真是越來越恐怖了……】

拉木沒否認白慈的話,但是也沒順著他承認,而是沈沈說道:

“這個小兄弟就看出了這些?”

“自然還有別的,你們村子這兩周很不太平,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,這些天哭喪的聲音從街頭連到街尾。”白慈說道:

“在村裏和附近山野中修行的‘白仙’告訴我,這一切的禍亂起源於你們村子裏的一個女人,那是一個孕婦。”

白慈說話的時候,他掌心中的灰刺猬忽然立起了前爪,頗有靈性地在身前抓了抓。

這只刺猬的體型比一般的刺猬要大一些,不知是什麽品種,鼻尖尖帶著一撮白毛,身後的刺根根分明;

一雙豆豆眼又黑又亮,看著就有靈性。

它立起身之後,白慈的語調就略微發生了一些變化,像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一樣顯得格外蒼老。

敘述的口吻也變成了‘白仙’。

看到這樣神奇的一幕,直播間內的觀眾們都說白慈是被手中的‘刺猬仙’給‘上身’了。

白慈:“十餘天之前,我在山頭頭拜日,吸收東升的紫氣,在麒麟山腰能照著陽光的一片空石頭上往下看,正好能夠看到這個村子的村口。”

“當時天還沒亮,霧蒙蒙一片青灰,我一搭眼,就看到村口的左邊有個黑漆漆的影子被樹蔭擋著,緩緩地晃。

出於好奇,老夫就從山腰往下去,想去看看那是個什麽東西。”

或許是因為白慈掌中的刺猬太過可愛,卻又操著一口文鄒鄒的話稱自己‘老夫’,這樣的反差萌沖淡了一些觀眾的緊張,讓他們直呼可愛。

但緊接著從白慈口中說出來的話,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了:

“我到村口的路頭一望才發現,被擋著的影子是個女人,一個吊死在村口的人類女人。”

“她被一根繩索勒著脖子,吊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樹上,老夫這麽多年,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類死得這麽慘。”

明明白慈在說話,但坐在他掌心中又肥又大的刺猬卻喟嘆似得搖著腦袋:

“她眼睛睜得滾圓臉色青紫,死不瞑目,七竅溢出的血把她半張臉都染紅了,四周怨氣沖天。

或許是因為她身體太沈太重了,被繩子勒住的頸部就像要斷掉一樣……風一吹,那懸空的身體就像個擺鐘一樣輕輕搖晃,好似她還活著。”

“哦對了,這個女人的肚子是最奇怪的,鼓鼓囊囊像個被撐開的囊袋,下半身的褲子都被黑紅發臭的血浸透了,身邊招了一對討嫌的蒼蠅。”

“老夫我一看到這個女人這樣,就知道這個村子得遭殃嘍!”

【救命啊這‘白仙’描述得也太嚇人了吧!!腦海裏已經有畫面了!】

與此同時,聽到這些描述的瓦拓村人也都無比震驚,竊竊私語。

因為這個能請靈上身的年輕人所描述的細節,和他們那天早上看到的一模一樣!

由於當時的場景太可怖,不少看到了的村民被駭得小腿肚子打顫,當晚就被嚇得連做噩夢。

'白仙’還在繼續說:“果不其然,後頭這個村子裏就接連死人。”

“有一個人的死法還和那個女人是一樣的,被我曾孫子碰到了,給它嚇得不輕。”

提到這件事‘白仙’便十分不滿。

它曾孫年齡小,剛剛通靈智不久,性情還比較頑劣,嘴饞好動。

在它先發現了村頭吊死的,怨氣極深的女人後,經驗豐富的老刺猬便叮囑後代小輩,讓它們千萬別瞎跑出去,這段時間怕是不得安生。

這曾孫非不聽,大半夜烏漆嘛黑跑出去亂竄。

又由於蟲子,蚯蚓一類就是刺猬這種雜食動物最喜歡吃的東西,它一路上扒拉著肥美小蟲,發現山腳某處方向的蟲今晚出奇的多。

這小刺猬吃得不亦樂乎,等它發現不太對勁兒,聞到了空氣中的腐臭時,一擡頭就看到自己的正上方,吊著一個垂著頭,被破開肚腹的男人。

那人面容僵硬扭曲,定格在臨死前巨大的恐懼時,淅淅瀝瀝的粘稠液體往下滴落。

還未入世,本就膽小的小刺猬直接給這一幕嚇到兩腿一蹬。

被‘白仙’找到時,它正躲在一堆爛葉子下面瑟瑟發抖。

被叼著拖回去後,這些天這小曾孫就一直縮在刺猬洞裏萎靡不振,不敢外出。

要知道這曾孫是‘白仙’那麽多後代中,鮮少有點靈性的,‘白仙’向來疼愛得很,被瓦拓村裏的詭事嚇成這個樣子,‘白仙’自然心中不滿。

借著白慈的口,它道:“老夫我是鬥不過這個惡鬼的,這些天它在附近的山頭到處作亂,把山頭攪得不得安生,烏煙瘴氣,我就希望無論是誰能盡快把它降服。”

“否則老夫和幾個老友就要從這邊遷走了。”‘白仙’唉聲嘆氣,立起的身體又一屁股坐在了白慈的掌中。

默默聽著的顧之桑看了眼村莊後方的麒麟山。

只見此處以瓦拓村為中心,濃濃的陰氣不斷向外擴散,讓整個村子的環境都有種奇怪的陰暗感。

肉眼上雖看不出太多的變化,實際上附近的樹木和生靈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,只是還沒顯化出來。

長此以往,這片區域的樹木和草植都有可能枯死。

一般來說精怪在何處誕生,就不會輕易離開,它們的存在也和這片區域的靈氣,生機息息相關。

但當它們受到穢氣影響不得不離開時,也會讓這片土地的生機流失得更多更快!

幾乎是在‘白仙’說完離開,白慈重新睜開的眼眸的瞬間,圍觀的人群中便有一對老夫妻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。

他們一邊哭一邊用手掌拍著大腿,不停叫著一個名字,場面一度有些混亂。

旁邊的村民好不容易把人勸服,其中的老大爺已經哭昏過去了。

有會普通話的村民解釋著:

“這對老夫妻就是剛才大仙口中說的,那個被吊死在村頭歪脖子樹上的男人的爹娘。老兩口心裏苦啊,他們就這一個兒子,三十多了還沒討到老婆呢,就這麽不明不白慘死掉了,兩人都六十出頭了以後連個養老的人都沒有……”

“不瞞各位說,死掉的這個人平時在村子裏也算老實巴交,不惹事情的,也不是那種游手好閑的混子,每年都外出去縣城打工。

要不是那個……”

說到一半兒,這個村民停頓片刻,有些猶豫。

她身後的另一個村民嚷了起來:“有啥可支吾的,都怪村西的邢家!就是那個老妖婆家的兒媳婦作怪!”

“就是啊,她自己發瘋了去吊死,我們可沒有害她……”

“這個郉家媳婦忒不是東西了!”

'作怪’在當地的方言意思就是惹事。

看著周圍村民們義憤填膺的樣子,很顯然他們心裏都清楚,村子的災禍起源於哪裏。

一直沈默著沒有說話的村幹部拉木此時長嘆一口氣,說道:

“各位果然是有能力的大師,把村子裏發生的很多怪事都看出來了。”

他擡手把臉上的布口罩取了下來,頓時整張臉都暴露在了眾人和鏡頭下。

當高清的攝像儀器把他面部清晰投映到每一個觀眾的手機屏幕上,看到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,頭皮發麻。

只見從男人的嘴角一直蔓延到他的人中,下巴,生出了一片暗紅色的密密麻麻的,像是被灼燒後的瘡傷,看著十分可怖。

最為詭異的是,不知道是不是觀眾們的錯覺,他們看著那些暗紅色的瘡口,總覺得那一塊塊瘡有種……

人臉的即視感。

大大小小的創傷中都能隱約看到一些色澤更深的印記,拉木一說話的時候,所有的創傷都在跟著輕輕扯動,頓時那一塊塊的不規則圓形,更像是活了過來。

拉木苦笑一聲,說道:

“大師說得沒錯,我們村裏的人臉上都開始長這種肉瘡了。”

隨即四周的瓦拓村百姓們,也都揭開了口罩,露出一張張布滿瘡口的面容。

有的比較嚴重的,幾乎半張臉上,一直到脖子側面都是。

此起彼伏的求助聲,哀怨聲響起,這些村民們都希望,《靈事》節目組的選手們能幫他們消掉臉上的瘡。

這些傷口不僅僅是影響到了他們的形象,更是讓他們的生活非常痛苦,心理遭受著巨大折磨。

沒有人知道這些瘡再擴散,會變成什麽樣子,會不會讓他們渾身腐爛。

但村民們都非常害怕。

據拉木所說,一開始部分人開始長的時候,村裏人還以為是吃錯了不幹凈的東西中毒了,或是得了什麽皮膚病。

可當全村大半的人都開始嘴上生瘡,連村裏會看事的婆婆也無法消除,他們便知道這又是村裏作怪的那個厲鬼幹的了。

拉木苦惱道:“這些東西還會長在嘴裏,吃飯喝水都疼,前段時間只是大人長還好,可現在村裏的小孩兒陸陸續續有都出現了長瘡的情況……”

“這是‘人面瘡’。”

站在人群最後的顧之桑忽然開口:“簡單來說,這是一種口舌業果的懲罰手段。”

她語氣冷淡,說道:“全村人都口舌生瘡,說明那個陰魂認為你們村子裏所有的人,都是罪人。”

聞言許多不服氣的村民又開始罵罵咧咧,訴說著自己的無辜。

從他們氣到發紅的臉色能看出,這些村民不是在狡辯,他們是真的認為自己沒有錯。

就是被邪祟害了!

大劉問道:“那桑桑和白慈可有解決的方法?”

顧之桑和白慈都搖頭,表示暫時沒有。

因為這些根植在村民嘴上,臉上的紅瘡,都是由隱藏在村中的鬼物的陰氣怨念所造成的。

不將它收覆,讓它不再做惡,就算能夠短時間內祛除部分‘人面瘡’,也是治標不治本。

很快‘人面瘡’就又會長出來,並且會越來越多。

大劉有些遺憾地搖搖頭,拿著話筒面向鏡頭說道:

“各位觀眾朋友,瓦拓村的神秘面紗已被我們的選手們揭開了大半,正如前面幾位選手所看到的那樣,通過提前備采,我們發現村子裏的村民們都說他們知道作祟的厲鬼的身份,正是村裏一戶姓邢的人家的兒媳婦。”

“兩周之前,這位女士在村頭的古樹上離奇上吊,也就是她死亡的那天開始,村中發生了越來越多的詭異怪事。”

“上山被野狼咬斷腿的村民,同樣姿勢吊死在村頭同位置的男人,慘死在回家路上的少年,全村人下半張臉不斷冒出的紅色瘡傷,鬼打墻的離村路……短短兩周的時間,就有數名村民死亡,重傷。

這一樁樁一件件詭事,讓瓦拓村的上空陰雲密布,同時也讓村民們痛苦不堪。”

大劉看著提詞器,繼續說道:

“究竟那位死去的女士背後又有什麽故事?她為什麽對全村的人痛恨至此,我們暫不可知,希望最後兩名選手能夠看出一些新的東西,幫我們找到答案。

請6號選手黛西解讀!”

話音落下,攝像鏡頭便切換到了黛西的身上。

黛西今天穿著一件鵝絨長裙,戴著蕾絲紗帽,盡顯優雅。

因為不同於夏國人的五官特征的金發碧眼,以及深邃的五官和美艷的氣質,黛西一到村子裏,就引來了許多村民的註目和探討。

她戴著蕾絲手套,同大劉擁抱了一下,看向鏡頭微微頷首,而後凝眉說道:

“這個村子籠罩著一股邪惡的氣息,和我們進來的時候,我在那輛撞在樹上的車子上感受到的力量一模一樣,所以想要對我們下手的邪惡力量,就是從這個村子裏誕生的。”

她掃視了一圈周圍,神情有些糾結,最後還是虛虛指了人群中的幾名村民。

“你們幾位,家裏最近都有親戚去世吧。”

“雖然我並沒有在你們的周圍看到陰魂存在,但是你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染著死亡和悲傷的氣息,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。”

被黛西指到了村民都是又震驚,又覺得心酸。

幾乎所有人都點了頭,表示他們的兒子,丈夫,或是直系親屬都被村中厲鬼害死了。

正因如此,在聽說村外有能看事的大師們要來捉鬼,這些逝者的親人們都要過來看看。

只是在來之前,他們所有人都被村幹部叮囑過,不能主動把家裏的事情暴露給外人,才一直忍著沒說。

如今被黛西點破,這幾個村民都忍不住流下淚水,用夾雜著方言的蹩腳普通話,為死去的親人伸冤。

值得註意的是,在這兩周去世的一共六人中,只有一名女性,一個在外面讀書周末回來的孩子;

其餘四個人都是村裏的中年男性,經常外出打工。

而死者中唯一的女性的親人,也並沒有在這一圈村民中。

從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訴說中,節目組和觀眾們才知道,那個死了的女人的家屬,就是村西的邢家!

女死者是郉老太太的女兒,也就是上吊孕婦的小姑子。

黛西和這些村民一一握了手,去感受他們身上的能量,最後將每一個死者的死狀都精準描述了出來。

但她本身就是挪威女巫,所擁有的能力和夏國的力量有出處,根本理解不了一些夏國獨有的詭異現象。

再加上這一次的鬼物格外棘手,甚至能夠通過詛咒的結界來隱藏自己的氣息力量,這對黛西來說是非常大的阻礙。

她遺憾地搖搖頭,表示再多的東西她就看不出來了。

壓軸之後,便到了最後一位選手顧之桑。

聽到主持人叫了自己的名字,顧之桑緩緩睜開雙眸,說道:

“很多東西前面的選手們已經說過了,我就不重覆闡述了,我只說一點,村子裏上吊死去的,那個怨氣極重的女人,它如今並不是陰魂,而是兇物。”

“你們應該在下葬前破壞了它的屍體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現在它的陰穴——也就是下葬之處,應該已經沒有屍體了。”

顧之桑在村中觀察時,看似悠哉悠哉一言不發,實際上她是在看這個瓦拓村的風水。

從原本的地形地貌上看,這村子接連著麒麟山的一座側峰,風水是挺不錯的,不然也不會孕育出灰刺猬那樣的精怪。

但現如今,這個村子和周圍的風水完全被破,甚至被扭轉成了一個兇地。

無數陰氣倒灌,又被麒麟山脈擋住,無法外洩,從上往下看此處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坑。

正因如此,顧之桑才會在還未進村的時候,便發現這片區域的上空陰煞彌漫。

非大兇之物出世,不可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。

再加上剛剛黛西和其他選手說答案的時候,已經看出了那些死者的死狀,以及傷患的緣由。

其中有一個人是被山上的野狼咬斷了腿。

這更說明,作祟的不是鬼。

或者說不僅僅是鬼。

動物有靈,尤其像狼,虎這類山野中的猛獸,是鮮少會被陰魂給沖撞的,它們對這些陰魂不懼怕。

除非嚇到它們的東西是更兇,更詭異的玩意兒。

由此顧之桑確定,那個死去的女人‘起屍’了。

到底是僵還是魈暫且不知,但至少是屍魂合一的大兇之物,比她最初想得還要棘手一些。

村民們面面相覷,點頭承認了。

“不是我們故意要破壞她的屍體,實在是……她那個樣子太兇惡了。”

滿面赤血,雙目突出。

再加上死的時候女人身懷六甲,那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,按照月份來說,肚子裏的那個孩子肯定差不多成型,都有胎心能胎動了。

可是她是吊死的,沈甸甸的肚皮帶著她的身體往下墜,被村民發現的時候屍體的下半褲子都紅透了,總之可怖無比。

來幫忙超度,念經的看事阿婆一看到那屍體的樣子,也是面色大變,連連說著‘大兇’,‘大兇’!

村民說:“我們阿婆說,她本來就是含恨自盡,腹中的孩子又是一條人命,本來該出生的嬰兒就這樣夭折在腹中,這種孕鬼之後會非常兇!所以……”

顧之桑:“所以你們就把她的腹部剖開了。”

村民艱難點點頭,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當時的場景,不由得打了個哆嗦。

“我們也是沒有辦法,誰知道剖開之後發現,那個孩子好像是個畸形兒,總之長得特別奇怪!而且,而且它還在動,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就按照婆婆說得那樣請了三昧真火,把他們的屍體用淋了黑狗血的布包裹起來,再給燒了下葬……”

在坑穴裏燒灼的過程中,原本村子當天的天氣是萬裏無雲,十分晴朗的。

誰知那看事阿婆請的三昧真火才燒了沒多久,天際就暗了下來。

很快淅淅瀝瀝的小雨便不斷降落,把坑中還在燃燒的屍體上的火焰撲得小了許多。

村民們不知所措,只見看事的阿婆面色煞白,出了一頭的冷汗。

半晌她只得催促:‘快點把土埋上!’

心中發毛的村民們連忙應聲,跟著照做,很快就把那塊地給填平了。

當天下午看事的婆婆一直在坑穴附近開壇做法,反覆地吟唱著一些其他人聽不懂的咒語,最後在墳坑的周圍貼滿了符紙。

村民們惴惴不安的心在看到那些滿滿當當的黃符後,似乎安心了許多,扛著鐵鍬回了家。

那天傍晚村子下了很大的雨,電閃雷鳴。

在一道驚雷之後,半個村子的天幾乎都被照亮了。

白天凡是見到過屍體,參與過刨坑的村民們那晚都沒能睡好,不是輾轉反側就是做了很可怕的噩夢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就有村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村外頭嘶嚎著:

'不,不好了!昨天晚上的雷把……把邢家媳婦的墳頭給劈開了,她的屍體和,和那個小的都不見了!’

這下村子裏更是人心惶惶,連看事的阿婆也六神無主了。

他們到了那個墳坑處看了又看,只能看到空蕩蕩的焦黑洞窟,裏頭還有點染著血的破布。

一些村民自我安慰,自欺欺人,說肯定沒事的,邢家媳婦的屍體只是被雷給劈沒了。

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,就算是被雷劈碎了,怎麽會連一點骨頭渣子都沒有呢?

村民們提心吊膽了兩天,並沒有出現什麽屍體突然出現的恐怖事件,就都放下心來,以為沒有什麽事了。

誰成想,村裏的人就開始接連死去。

顧之桑聽的時候一直皺著眉,神情愈發凝重。

忽然她想到了什麽,開口問道:“之前那個看墳,做法的阿婆是哪個?她人現在在哪裏?”

村民們環顧四周,並沒有發現那個阿婆在人群裏。

有知情者說:“阿婆自從做了法之後身體就不太好,她說是被反噬了,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,所以就沒有過來……”

顧之桑神情驟變,“她現在人呢?帶我過去!”

村民們聽她如此嚴肅,也都慌了神,趕快帶路。

當一行人趕到那婆婆居住的小屋後,在外面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。

眾人都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拉木說:“把門直接撞開吧!”

“好!”

於是工作人員和一個村民對著木頭門猛踢幾下。

門被踢開後,一股子淡淡的臭味從昏暗的屋子裏傳出來?

看到屋裏的場景,那最先進去的村民嚇得尖叫一聲,腿都軟了。

只見炕上歪倒著一個老太太。

她面容驚恐而扭曲,七竅流血。

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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